February 27, 2005

味覺雜想之一:吃牛

小時候在家鄉,牛是量度財富的準則,常見的牛是黃牛和水牛,都是耕田的,所以牛對一個家庭是相當重要的。 所以,家鄉的人幾乎不吃牛肉。 在家鄉我吃過牛肉,那大概是老死在田裡的耕牛,肉韌如膠,有濃濃的薑味。小時候讀水滸傳,常常驚訝於小說中的人物動輒就殺羊宰牛:殺一頭羊或殺一頭可是大事呀!在我家鄉殺一隻雞一隻鴨一隻豬都是大事。而且,小說中的英雄一喝酒就要吃牛肉,一盤一盤的生牛肉熟牛肉就這樣端上來,那時候我常常覺得那一盤就是一盤而不是一碟,而且那牛肉該是未切的。 在匈牙利吃過香濃的牛肉湯GULYAS,記得我們的司機很有耐性地教我們這個字的讀音,大概是﹝' gu:ja:sh﹞,於是買了當地的牛肉湯配料回來,不過從未試過,還擠在雪櫃的某個角落裡,可能已過期了。(我想起一種非常喜歡的香料,紫蘭,是中國北方烤羊肉用的香料,二月中吃過紫蘭烤雞,彷彿在吃烤全羊,有草原的味道。紫蘭,我家雪櫃的角落裡也還有一包。) 在捷克Ceske Budejovice喝過的牛肉湯,咸得要命。 香港餐廳的牛肉多難吃:無論沙爹牛肉、乾炒牛河或西冷牛扒,多醃了過量疏打粉,牛肉鬆得不像肉,無肉味只有鹹味;鮮竹牛肉吃起來也令人不知牛肉的味道,只有火鍋的肥牛肉才稍有肉味。 以前住過土瓜灣屠房附近,那裡有濃烈的牛糞牛尿味。 未吃過高級的外國牛肉,未知其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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